自打木秋千进宫来以有二十日,而陪伴皇上就寝的次数是十五次,宫里的内官和宫女都认为,皇上对她宠幸有加,不久便会立她为妃子,所以平日见她都十分敬畏。
而今日侍寝的也是她,沐浴更衣后,宫女领着她穿过迂回曲折的宫殿长廊,又来到那个与皇上初次相见的书房。
此时的皇上正躺在床上,右手枕在头下,双脚架在床沿上,津津有味地读着左手里的书。见到木秋千站在房中,开口说到,“愣着做什么,快来躺下。”说完便继续看着手里的书。
听从他的话,木秋千缓缓走到床边,将自己轻轻地放在床上,而在床另一边的皇上还是不为所动。
若是第一次侍寝时,木秋千心里还有些不安,但现在不会了。
皇上看书时一般不会和她有所交流,最多就是让她递杯水,或是帮忙锤捶腿,在皇上看完书后躺下便睡。两人在床上各占一边,一躺就是一晚上,井水河水互不相犯。
而对于皇上看的书,好奇的木秋千也在一旁偷偷的瞄过几眼,有讲陨铁做的大鸟能扶摇直上九千里,也有讲不知疲倦的铁马能不吃不喝日行万里,多是这些神话故事,并没有什么奇特的。
这书倒不是木秋千好奇的,木秋千好奇的是皇上一整夜连她的一根头发也不动,为什么还要找自己来侍寝呢?更另她好奇的是,皇上对她的态度有时候显得有客气。
似乎是看书感到倦了,皇上从床上跨过平躺着的木秋千,走到桌前,倒了杯水,喝完又来到油灯旁边,对着木秋千说:“朕熄灯了。”
对对对,一代帝王会在睡前征求自己关于熄灯的意见,这实在是太奇怪了。木秋千不解想到。
灯熄灭后,两人平躺在床上,按内官的吩咐,侍寝的木秋千要等到皇上熟睡后,才能入睡。
好在不一会儿,木秋千的耳边边传来了匀称的呼噜声,今夜之后的时间就全由她主宰了,这也是木秋千最放松的时候。
她小心翼翼地翻过身,面朝皇上,侧身躺下,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,才能看清皇上的脸。
当今皇上正是十四岁的年纪,面容看起来稚气未脱,又有几分俊俏,微张着嘴,一脸幸福地打着呼噜,和白天吓唬人的神情不同,此时的他毫无防备,而木秋千是唯一知道这些的人。
看起来就是一个小孩嘛,木秋千想道,就和自己的妹妹一般大,却是当朝的皇帝呢。
顽皮的少女心让木秋千伸出食指在皇上的鼻梁上轻轻地点了一下。
不料,这时皇上平稳的呼噜声却变成了低声哭泣声,这让木秋千有些慌了神,但仔细一看皇上并没有醒来,他左手抓紧木秋千衣服的下摆,低声抽泣着,似乎是做了什么悲伤的梦。
断断续续地抽泣声让木秋千想起了自己同样爱哭的小妹,而眼前这个男孩却显得和自己分别时的妹妹一般无助,让她有些心疼。
她将右手放在皇上的胸口,按着以前母亲教她的歌谣轻轻地拍打着,将嘴凑近皇上的耳边,小声地哼唱着儿时的旋律。
“不哭咯,好宝宝,不哭咯,娘亲就在这……”
渐渐地哭泣声变小了,又过了一会儿,哭泣声又变回了匀称的呼吸声。
木秋千这才放下心来,困意慢慢袭来,最后也陷入了梦境。
有人能轻松地进去梦境,而有人却一夜未眠。
第二天天还没全亮,一夜未眠的常得复便集结手下五十余骑兵继续上路。
晨间站岗的哨兵查看了昨夜被倒吊在树上的士兵的情况时,发现他已经被开膛破肚,肚子里的肠子被扯了出来,脸上还有野兽啃咬的痕迹,死得好不凄惨,便以为他受到了野狼的袭击也就没有多想。
从那名死去的士兵口中,常得复了解到他们冒充边军向附近的村民强征大量的军粮,附近的村民为躲避粮税逃到了青行山里,他们部队正守在出山的入口处。
青行山并不单单是一座大山,而是一块绵延不断的山脉,此时大雪封山,想要在山里获取打猎维生几乎是不可能的,继续拖下去那山里的村民也只能出山投降了。
守在通往青行山道上的士兵约有四百人,光靠常得复手下这五十骑想要解救山里的村民还是十分困难的。
到达青行山道是已是中午时分,常得复手下的斥候侦查到了敌军的主营。
四百敌军在通向青行山的要道驻营,营前设有拒马栏,两边的高处有放哨的弓手。
“大人,此处不易强攻,我们还是回边塞,找齐人手再做打算为好。”昨夜为常得复取刑具的士兵建议到。
“村民入山以有半个月,只怕山里的村民是等不到我们返回了。”常得复回到。
“贸然攻打只会引起敌军的警戒,此时当以大局为重,请大人三思啊!”
“元齐,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畏首畏尾了。”
李元齐自然知道山中的村民等不到他们返回要塞找齐兵马,但若说镇守边塞将领常得复的性命和山中的几千村民哪个更重要?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就更明白不过了。
他跟随常得复镇守边塞以有十余年,从未见过比常得复很忠心和勇武的将军,即使面对数倍于己的蛮族士兵,常得复取胜的决心和信心也不曾动摇。
但要以接近十倍的兵力为敌,身经百战的李元齐认 为胜算也难有三成。
若是常得复为救几千村民而战死于此,对边军来说就显得得不偿失了。
似乎是看懂了李元齐心里的担心,常得复把手放在他的肩上,笑着说到,“你放心,我常得复虽然老了,但对付这几个冒充边军的山贼还是轻而易举的。”
听完常得复的话,李元齐也不再反驳,继续问道:“那咱们什么时候下手?我提前去让骑兵们准备准备。”
常得复看着山下不远处山贼所安置的营帐,笑了笑答到:“现在就准备吧,就今晚。”
天色渐渐变黑,两个身穿边军服饰的士兵从军营走出来,来到不远处的草丛中,解开裤腰带蹲在雪地里解手,两人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丝毫没注意不远处的常得复和李元齐。
“你们也来这啊!”常得复一边说着,一边大大方方从草里站起来,向他们走去。
两个士兵先是一惊,又看到常得复身穿着和他们相同的衣服,顿时就放送了警戒,以为常得复是自己认识熟人,但又一时想不起来,只好尴尬的回到,“是啊,吃多了难受,来解个手。”
“咱们什么时候到暖和点地方呆着啊,这的鬼天气冻得人直打哆嗦。”常得复向他们抱怨到。
“是啊!这可真冷啊!”其中一人附和到。
另一人连忙插话到,“快了,也就这几天吧,那山里的贱民把粮吃得也差不多,再过不久也就只能出山送命了。”
“是吗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说完常得复转身要走。
其中一个人实在想不起来见过常得复,便开口问道,“等等,你是哪个队的?”但还不等他听到答复,躲在一旁的李元齐就把两人的喉管割开了。
两人惊恐地捂着脖子,却止不住喷涌的鲜血,最后连一声惨叫也没发出就倒在了雪地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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